爱人的囗头禅

●李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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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有句口头禅——“成用不可废”。她认为有用的东西就要收起来，以便物尽其用。

那年我们两口子去县城走亲戚，在一条巷子里，遇到一位服装厂的师傅，拉着一拖车零头布要送垃圾站。爱人觉得这些都当垃圾处理太可惜，便跟师傅说想挑点带回去，师傅说“尽管挑”。爱人边挑边说：

“多好的零头布啊，成用不可废。”挑了满满一手提包带了回来，用缝纫机给三个女儿分别缝了一条裙子。

女儿穿在身上花枝招展，邻居女孩看了羡慕不已。剩下的布有的做了围布，有的做了护袖，都派上了用场。

家中请师傅做活儿，剩下的铁丝、楔子、螺丝等，爱人都舍不得丢掉，边收拾边说“成用不可废”，妥妥收藏。桌凳不平了，就找出楔子垫上；下水道堵塞了，有时吸子不管用，就用铁丝捅，三下两下还就捅通了……

我的一只袜子后跟破了个小洞，要丢进垃圾桶。爱人一把抢了过去：“成用不可废，补一下还能穿。”我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就依了爱人。爱人将破袜子补得像花儿，穿在脚上藏在鞋子里，一点儿也不失体面。小棉袄穿旧了，爱人舍不得丢掉，说句“成用不可废”，就将袖子剪掉，用缝纫机缲好边，就成了背心。这样的背心爱人有三件，我有两件，穿在身上挺暖和。

旧脸盆、塑料泡沫箱等废品，爱人都舍不得扔掉，将里面填上土，用来长葱、蒜。还用泡沫箱种红薯，一个泡沫箱能收获十来斤红薯。

有天从外面回来，上楼梯时感觉腿出了点问题，似乎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走路都感觉不平衡了。在后边上来的爱人看出来了，到家后查看我穿的皮鞋，笑道：“你啊，真是个马大哈！”原来一只皮鞋后跟上的垫皮掉了。爱人在我家车库门前捡回的一块垫皮，正是这只皮鞋的“原配”。爱人用胶把垫皮粘上后，穿上脚一试，平衡感又找回来了。

穷时要节俭，富了也不忘节俭，爱人已将节俭融进血液里了。

编辑：梁鹤龄 胡丽丽 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