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闲坐

●孙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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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很喜欢独自回娘家的那片老屋。到家后，家前屋后走上一圈，看看田里的蔬菜，鸡圈里的母鸡以及鸡窝里的几个鸡蛋。喜欢那样的感觉。

上周日下午，我又回去了。这次，是带着二宝满满与小侄女轩轩回去的，一路上的风是那样温柔。到家了，妈妈正在包饺子。“妈，爸呢？我给他买了毛衣。”“买了干什么，家里那么多衣服。”妈妈边包饺子边说我，口气略带责怪。“妈，这是在蛋糕店买的糕点，吐司只能放三天，尽快吃哦。”我边说边顺手放桌子上。“你呀，买了干什么，你妹妹前两天刚买了几盒饼干。”对于妈妈的责怪，我就当没听到，理解她舍不得我花钱。我每次都是笑着哄她，“嗯嗯，下次不买了。”

这时，爸从屋后走来，我拿出新毛衣在他身上比划。“爸，这毛衣厚，领口不大，暖和…⋯”我像对待孩子一样细心地说。“闺女，让你爸赶紧下饺子，吃点再回去。”“不了，妈，我五点半回去，婆婆还等我吃晚饭呢。”“在这吃饺子哦。”“不了，家里冰箱还有饺子哩。”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我妈是不太喜欢表达情感的人，她这么说，知道她是真想闺女在这吃过再回的。这时，老公打电话过来，问我回不回去吃饭。我当即说，不了，就在爸妈这吃了。轩轩和满满一回来就到屋后开心地玩耍，我让哥陪着她们。爸妈在屋里忙着，我要帮忙，妈不让，拗不过只好坐那看着妈包，爸下饺子。两位老人配合默契，下到锅里的饺子随着开水咕噜咕噜地上下翻动，锅上方升腾着淡白的雾气。亲切而生动，仿佛静止成一幅画。而我，此时就是一个孩子，一个等待着吃饺子的孩子。

饺子刚熟，嫂子回来了。吃完饺子，轩轩带满满去玩了。我妈说，再包点，下好了，带给女婿吃。于是，又开始包起来。我们围坐在一起，闲聊着。我说：“爸，妈，你们还记得三十年前，住我家的那些挑河工吗？”哥接过我的话：“我家住过三波挑河工，你说的是哪一波？”我说：“我可只记得一次呀，黄圩张集那一带人。”还与他们分享我的文章《开在记忆深处的花》，这篇已被几家报刊发表过的文章记录着河工那些难忘的事。记忆的潮水顿时漫过我们的心头，让我们一下子沉浸到那些温情的岁月之中。聊完河工，不知怎么又聊到价值观与教育孩子的话题上。

这方面，我哥是内行，毕竟他培养了一个清华学子，参加过孩子的开学典礼，也在清华大礼堂听过讲座。

我们的聊天被老公打来的电话声打断。一看时间快八点，得回去了。细细想来，好久没和家人这么聊天了。那一刻，恍惚间，我不是两个孩子的妈，而是我哥嫂那个还有些任性的妹妹，爸妈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一幅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多年之后，当回忆起这样的情景时，画面也依然会很唯美吧。

编辑：张伟伟 李艳 王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