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菜香
●任崇海\文
●凌敏\诵读\音频制作
在市区大街小巷有不少“土菜馆”。这个“土”字,让这些饭店顾客盈门、红红火火。缘何这个“土”受到食客们的青睐?最近受朋友之邀,到一家土菜馆就餐,方知其中奥秘,让我也恋上了“土菜馆”。
走进餐厅,只见菜单上写着:土膘、大鸡抱小鸡、肉圆、红烧肉、虾米羹.“哇!全是几十年前在家乡吃春喜酒上的那些菜啊!”我不由得感叹道。
当年在家乡吃春喜酒流传的一些顺口溜又回荡在耳边:“头一碗膘,筷子慢了搛不到。”膘,猪皮油炸而成,这道菜应以膘为主料,配以茨菰片和青菜烧汤。
“大鸡抱小鸡,大鸡飞了瘦肉替。”说的是,这道菜本来是碗内盛8至10个鸡蛋(方桌8个、圆桌10个),上面是一只整鸡。但有的人家把鸡肉撕下来,改放鸡丝,还有的用瘦肉代替鸡。
“虾米羹、虾米羹,芋头茨菰丁来打滚。”虾米羹应以虾米为主料,肉丁、芋头丁或茨菰丁为配料,有的人家舍不得买虾米,虾米羹里只有少量肉丁,以芋头丁或茨菰丁为主料⋯
这些顺口溜诙谐、幽默、风趣,逗人发笑。但让我们从中看到,当年家乡经济并不富裕,春喜酒上的菜肴简单、朴实,地道的农家菜,也就是现在的“土菜”。然而,春喜酒很热闹,从正月初二开始,大人带看小孩,拎着年礼,奔波于亲友邻舍之间。叔伯兄弟,七姨八姑,舅爷带,姑妈请,张家约,李家请。
初二这家,初三那家,中午甲家,晚上乙家。实在安排不过来,家里人分工,男主到这家,女主到那家,连大一点的孩子也作代表上桌子,互相照应,领情答谢。整个正月,热闹非凡,尽显祥和、欢乐、温馨的氛围,这也是当年农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在土菜馆里见到菜单上的“肉圆”这道菜,好像显得特别“亮眼”,令我想起了童年时妈妈炸肉圆、酒席桌上吃肉圆的往事。留在记忆深处炸肉圆的葱花香,感觉那是世上最美最香的味道。每年腊月二十四以后,走在庄上的巷子里,每家每户厨房炸肉圆的葱花香都十分诱人。那时妈妈炸肉圆,我们都“馋刮刮”地站在灶台旁,看着热油锅里翻滚的肉圆,妈妈眯着双眼,将锅里几个肉圆压扁,多炸了一会儿,搛到旁边的小碗里端给我:“快吃了去玩,别在这里,小心被热油烫了!”我一手端着碗,一手抓着往嘴里送………那时我感到这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在我六七岁时,妈妈带我到一个亲戚家吃春喜酒,邻居王大爷逗我说:“今天,你要吃6个肉圆啊!”我信以为真,肉圆端上来时,我一个接一个地搛着,狼吞虎咽吃下5个,再伸筷子时,碗里已空了,妈妈瞪了我一眼,用手捣捣我,我委屈地说:
“王大爷说要吃6个肉圆,我才吃了5个呢!”惹得哄堂大笑,以致成了后来酒席桌上的笑料。现在回想起来,真觉得好笑。
农家土菜香,到土菜馆品尝农家菜,别有一番情趣。追忆逝去的难忘岁月,回味自己走过的足迹,重温妈妈怀里的幸福时光,寻觅故土的乡音、乡情、乡愁,这是人生路上最美好的事情,也是离不开的永恒主题!
编辑:张伟伟 李艳 王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