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 | 鸟喧乡里

沈华山/文

在鸟声中醒来，你就再不想在床上多待一会儿。这个初夏的清晨，薄雾，无风。村庄像笼着轻纱的村姑，愈显清新俏丽。远处朦胧，近处翠绿，如同一幅水粉画。有鸟声从远近的树林里次第传来，偶尔惊落青桐树叶上的几滴晨露，跌到地上，发出“啪啪”脆响。

此刻，叫得最凶的是喜鹊，喳喳喳喳，大声喧哗，毫无顾忌，让你如临闹市，却又透着洋洋喜气。唧唧唧唧的燕子，有的列队在电线上歇息，有的穿梭于廊檐间。我家的檐下就有一窝嘤嘤低唤的雏鸟。我觉得燕子是最最早起和勤奋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麻雀，这些土著精灵们的叫声，却又是带着烟火味、草木香的。白头翁的啼唤清脆、圆润、老道，年纪轻轻的仿佛对生活就已有了深切的感悟和满足。斑鸠“姑姑，姑姑”温馨暧昧地叫着，似在讲述他们小家庭温暖幸福的生活，甜蜜滋润的爱情。雄性野鸡“哥哥，哥哥”地叫唤着，尾音杠杠地往上扛，在旷野上打着回旋，打铁似的铿锵，就怕人不知道它是“哥哥”。可能只有立足在田野上的它们，才能自由地发出这种金属似的声响吧？布谷鸟虽说是匆匆的驴友，却也忘了自己的天职，总是在麦收时节到来前，“快割，快割”地叫个不断。或许他们本就是农神派来乡间的使者。

还有更多的一些鸟儿，诸如芦莺、野画眉、野八哥、啄木鸟等，偶尔三两声“刮刮叽”“滴溜溜”“呱呱呱”“笃笃笃”穿插其中，它们共同演奏着初夏时节乡间清晨的美妙交响曲。

鸟喧乡里，心随花开。鸟儿们是夏日清晨的乐手，它们自由歌唱，即兴演奏，没有任何拘泥和约束，也不去思虑哪个乐章，需要什么情绪，但它们发出的每一个音符却又暗合交响曲的旋律、节奏与和声，大自然的神奇实在是让人惊羡。

王亚捷/诵读嘉宾

王亚捷，滨海县实验小学教师，江苏省普通话水平测试员。爱好阅读、朗诵，愿意用声音传递人间真情。

沈华山/作者

沈华山，笔名华杉，滨海人，中学教师，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滨海县作家协会副主席，《故道》杂志执行主编。曾在全国各地公开发行的报刊发表诗歌、散文随笔、中短篇小说等文章近100万字。2017年7月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散文集《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