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家乡丨云闲出岫,叶落归根(钱华)

2024-03-27 21:05 来源:学习强国 字号: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离开家,是二十岁那年,2006年秋。

拖着银色行李箱,搭着纯黑小背包,一头洒脱的短发,满怀着憧憬走进了大学,也即意味着另一头的离别。

从此,家与学校之间开始了火车—三轮车—汽车—摩托车的切换。那个时候东台到南京往返还没有直达的火车,得先坐绿皮车到海安,下了火车,几个东台同乡学生一起拼三轮车晃晃悠悠地颠到中巴车站点回东台,等到了各个乡镇,再一一下车寻找通往各自家里的摩托。

而暑假,成了我与家最深的联结。

村子里夏天的早晨,蒙蒙亮就已经太阳老旺的感觉。农民们起早去田里看庄稼的,已经回来端着碗在喝玉米粥。到了中午,摊开凉席就地而坐,对着电风扇吃上一口东台西瓜,这也就是一天的痛快了。微风四起的傍晚,几个小伙伴在门口打篮球,热烈奔跑着,肆意释放满身激情。稻谷田里的青蛙不时欢叫几声,挂在树枝上的闲蝉也偶尔附和,狗子们总是大口喘着气,伸着舌头,盯住球滚过去的方向。夜色一旦降临,门口又成为大人们纳凉的主场。蚊子逮着机会就嗡嗡地拼命叮咬,青蛙也是不瞌睡,一直呱呱地“演奏”。小娃娃们躺在靠椅上,不厌其烦地数着天边星星点点,数着数着,有的就开始“呼噜呼噜”。

毕业后没多久,我回了东台,回了我最爱的家,2010年秋。

找了一份文字编辑的工作,开始了村里与东台街的往返。电瓶车已成为主力车,农村新建卫生室,时代的跨越在一个小小的村子也是很明显。城东陆陆续续开始新的规划,串场河上计划修建标志性大桥。

那几年的时光,却好像很慢,在记忆里也似乎静止,从手心流淌的岁月被拥簇成一朵朵永生花。是留恋,是不舍,是快乐,是深爱。家的意义,便是。

结婚后成为两个娃的妈妈,一家居住在苏州,2016年秋。

有了自己的小汽车,苏州往返东台,有时候也高铁来回。家延伸为“家乡”,一个路边的东台西瓜,一句“欢喜没得命”的乡音总是引起一缕缕浓浓的乡愁。

次年回家路过城东新区,王昆大剧院已然雄阔矗立,一排排高楼耸起。清一色的柏油路代替了曾经的泥泞小路,“飞驰人生”中不忘绿荫随道,盛花尽拥。

有那么一个傍晚,近处炊烟袅袅,天边暮色霭霭。站在路旁,望着逐渐模糊的落日,正如李清照所言“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又如施耐庵所说“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即使白云生处,却也是难以一解相思。

一碗热腾腾的鱼汤面,一盘肉包配干丝,一杯千年陈皮酒,一罐黄海醉泥螺。东台的游子,一回家,处处皆心安,样样是乡愁。

云闲忘出岫,叶落喜归根。

2024年,我在浙江,慈溪东台往返,仍一直在路上,家乡的路始终是走过最长最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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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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