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
●孙雁/文
●凌敏/诵读
这里的冬天下雪了，雪花洁白轻盈，漫天飞舞，飘呀飘呀，载着我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冬天，万物都被封存。大白菜、萝卜、山芋等早早地就躲藏在地窖里，一个冬天不敢露头。大伯家西南角的大塘里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整个冬天都不会融化。孩子们三五成群在河面上滑冰，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即使偶尔摔个“人仰马翻”，也一边“哎哟哎哟”喊着痛，一边又舍不得回家。
与大塘隔条小路的就是小塘了，大塘是十来户人家共同的财富，小塘却独属于我爷爷一家。小塘有10来米长，3米多宽。你别看它冬天落寞的样子，在秋天时柴草长得可旺盛了，可有精气神了。我哥和大表哥还在里面有藏身之地，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我们这些小伙伴是不可以进去的。多年之后，我常在想那时的我们真是傻得可爱。他们不让进，我们就乖乖地听话，也真的不进去。
小塘的窄小映衬了大塘无比的宽大。大塘有40多米长，10来米宽，2米多深。春天里，十几户人家一起集资买鱼苗放入塘中。每到年底，腊月二十六前后，他们就一起准备起鱼塘。我是从开始看到结束的，每次都是先把鱼塘的水吸入另一个鱼塘，快吸干时撒下渔网，鱼儿在很浅的水里到处窜，做最后的挣扎。有时也看到七八个大汉穿着水衣，全面武装直接抓鱼，由于水快吸干了，伸手一抓一个准。一桶一桶的鱼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收获的喜悦，“又是一年丰收年，今年又胜前一年。”我们一群小伙伴在岸上不停地叫喊着，欢呼着，无法言说的欢乐。
冬日，动物冬眠了，农作物也忙完了，大人们也没啥事可做。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来围观，包括像我这样毫不相关的人也来了。我妈常说我，“马叉鬼”，一天到晚到处跑，闲不下来。人家忙一天，你就看了一天的热闹。我还反驳她：“我在学人家怎么抓鱼的。等来年夏天，我也去塘里抓鱼给你吃。”“算了吧，丫头，你那抓鱼本领，妈是见识过的。”
我妈的话真的戳到我了。在夏天，捞鱼摸虾我是样样都来的。我在东边的沟塘看到几条小鱼在跳跃，以为有不少鱼呢，拿着工具准备大干一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见到塘底了，却只有几条鱼，身上、脸上都是泥，就剩两眼珠眨巴眨巴的，那次气得我妈拿着柳条跟着我后面追着我打……
“走，去跳皮筋哦。”小伙伴在叫我。“妈，我去玩了，中午不要等我吃饭哦。”没等她反应过来，我早就溜了。我们那会经常玩“偷”石子、跳皮筋、扔沙包等游戏。总之零下十几摄氏度，一点都不觉得冷。
窗外的雪依旧在下，不急不缓。那个滑冰摔倒的我，那个“偷”起石头就跑的我，那个为了抓鱼只剩下两眼珠的我，都定格在那年了……
责任编辑：于 楠 胡丽丽 胡 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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