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丨漫步乡村

漫步乡村

●沈华山/文

●凌敏/诵读

乡村的夜晚是静谧的。听，轻柔的晚风拂过意杨树叶的窸窣声，菜园里昆虫的吱吱声，池塘边偶尔传来的一阵青蛙水润的呱呱声……最大的动静莫过于远处的某户人家陡然响起的几声犬吠。

漫步乡村，如果你当下的心思正好停歇在乡村的空气、草木和那些留守的老人与孩子身上，你就知道犬吠是乡村夜晚的最低标配。没有了犬吠，乡村是不能称之为乡村的。

或许，这里是宽厚之地吧？乡村的猫狗可以散放，鸡鸭可以散养。散养的土狗无怨愤，不抑郁，跟人亲近。

在乡村，大粪浇在菜地里，也不会有人嫌弃。因为这样长出来的蔬菜才更鲜美，远非城郊那些规模化生产中通过化肥农药催熟的瓜果可比。

乡村散发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乡村的柔顺契合其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姿势。那些从乡村走出去的稻米、红薯与豆角，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怀揣梦想的，是乡村的血汗经过太阳的炙烤，或者雨雪的滋润与呵护结出的精华。乡村偶有傲娇，但顶多像一只报晓的雄鸡，抖动翎羽，仰天长鸣，或者像一条忠诚的狗，尽管已老，却依然哼哼歪歪地坚守着故园。

我本是厌弃了城市的喧嚣，才“溜”回老家的，就像是春夏里蒸腾的水汽，云游了世界，又重新化为雨雪落到了废黄河、张弓河，可是近来我却时常心神不宁起来了。

偌大的村庄只剩下老人和留守的孩童。我的长辈们陆续离开，儿时的伙伴不少已经远离故土，去了城市打拼，有些留在老家的、守着几亩耕地已经忙得汗流浃背，还得每天往返数公里接送孙子孙女读书，而这些孩子将来也几乎会离开村庄的。

明知在重复着先人的足迹，但他们却依然坚守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乡村，希望从土地里刨出金子与银子来，种出幸福与希望来。

此刻，三两声犬吠，让村庄更加静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