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丨喝茶

喝茶

●刘永福/文

●凌敏/诵读

我是个对吃喝不太讲究的人，也喝茶，普通龙井而已。我觉得龙井有股清纯的茶香，尤喜茉莉龙珠，茶香里又有股茉莉花香，沁人心脾。每次上班，先泡茶，一小撮茶叶，泡好了，先搁着，等到口干舌燥才想起泡好的茶，一口下去，总要喝掉大半杯。

一次邻居老陈约我们到他家喝茶。老陈是个退休干部，房屋不大，但布置雅致，令人赏心悦目。桌上有一套紫砂茶具，他展开茶杯，用热水冲过；拿出上好的龙井，先让我们嗅嗅，果然茶香扑鼻。然后泡上一壶，稍过片刻，给每人斟上一杯。我只觉得茶盏太小，酒杯大小，还不够我润润干燥的喉咙。老陈说，喝酒喝的是热闹，品茶品的是情调。啜一口淡淡香气盈满鼻息的茶汤，轻轻含住，立刻顺着舌尖向两腮漫开，直至整个心脾都被洗过似的清冽。我们一边品茶一边谈心，茶香伴着浓情，那感觉又温馨、又惬意。我知道，老陈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这样的品茶活动令我心向往之，每逢周末，转到楼下，遇上相熟的邻居，就约到老陈家喝茶谈心，偶尔下下棋打打牌，淡中有味茶偏好，清茗一杯情更真。我也才懂得，“喝茶”和“品茶”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态度。

不久我也买来一套青花的茶具：一把小壶，一只功道杯，另有两只茶杯，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皆以素朴的颜色画着牡丹。原本适合浓妆渲染的牡丹，用淡色画来，不浓烈，却与泛青的瓷色极配。每天下班回家，卸下一天的疲累，茶便是最好的安慰。茶在于我，是一种需要，更是一种感觉。我甚至无需掩饰对于茶道认知的空白，堂而皇之流露出对茶的无比喜爱。

茶叶的选择上，我也开始讲究，在精而不在多，追求“香高、味醇、形美、色艳”，春夏多龙井绿茶，秋冬多祁门红茶，偶尔也问津乌龙、银针、碧螺春。以龙井为最爱，此茶形状扁平挺直，大小长短匀齐，像一片片兰花瓣，其色泽嫩绿或翠绿，鲜艳有光，香气清高鲜爽，滋味甘甜。

喝了多年的茶，由当初的牛饮，到学会慢斟细品，其间可堪玩味。“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代，朝气蓬勃，凡事只图个痛快，虽喝茶，亦只能是如牛饮水，哪里耐烦那些个繁文缛节？随着阅历的增加，心境也随之变化，由粗粝渐而细腻，不知不觉中喝茶的方式与心情也便起了变化，也渐渐地悟到茶是用来品的，不但要用嗅觉、味觉、视觉去品，更要用心情去品。

鼻闻清香，舌品甘苦……喧嚣了一天的身心，此时此刻，在一种淡淡的温馨里舒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