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了
●陈宝林/文
●凌敏/诵读
寒风起,苍云落玉树,霜降盐城西乡,秋已走到了深处。
霜降了,让老家变得冷冷的美艳。薄薄的晨霜,让灰瓦变白,小草挂珠,枫红菊黄;看池里,蛙鼓声退,荷残骨坚;望芦荡,草木落银,苇叶摇黄;观河岸,霜花白,紫烟生。一份凝华,一份旖旎,让故乡的秋色更清新,空气更清爽、明净。正如诗人所描述的那样:“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霜降后的故乡,肌肤如霜白,确似冰清玉洁的女子般美丽、惊艳。
霜降后,寒风将田野的绿色卸了妆,虽没了昔日的万物勃发,没了往日的激情,但这不是凋零,而是从热烈走向平淡,从葱茏走向金黄,从成熟再走向新的希望。瞧,麦田里,刚发芽的麦苗,已经钻出了泥土,早晨的薄霜,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一颗颗露珠,挑在嫩绿麦苗的叶尖上,滋润着麦苗,为麦子的健康成长贡献着必要的水分,让丰收的梦有了归宿。
霜降后,棉花笑得裂开了口,像个傻傻的村姑,大大咧咧地站在田里,向人们炫耀丰收的喜悦。一串串红辣椒高挂在农舍的屋檐下,向人们展示农民生活的红红火火。几株晚熟的玉米像聪慧能干的小媳妇,头飘发穗,怀抱婴儿,在田边张望,等待着打工郎的远归。
霜降后,人们的生活又多了许多体验。被霜打了的青菜,更绿、更嫩、更鲜,桌子上的一碗青菜烧猪肉,大多数人会宁吃青菜不吃肉。霜后的韭菜,更青、更软、更可口;霜后的柿子,更红、更甜、更诱人,更能让人顿生相思之情。霜降后的萝卜,少了些苦涩之味,更多的是又甜又脆,家家都会做五香萝卜干,或用萝卜烧肉,香味能飘好远。
北宋文学家苏轼有诗曰:“千树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这是文人的感叹。霜降后的故乡,芙蓉独自芳,农民更繁忙。他们既要去收获,又要去播种,欣喜地去收获今年,努力地去播种明年,期待着来年春的萌发和生机盎然,好去迎接一个新的百花烂漫的季节,去点燃新的希望。
你看,黑色的公路上,小轿车、货车来回不停地穿梭;弯弯的蟒蛇河里,运输船、捕鱼船的歌声清脆嘹亮;小镇上的集市,人来人往,叫卖声响彻云霄,好不热闹。正如大诗人刘禹锡所写的那样,故乡的秋日更胜“春朝”。
霜降后,是母亲思亲遥寄送暖的季节。霜降后的日子,人们会给远在天国的亲人送去一份温暖的寄托和思念,是心灵、血脉的传承,更是不能割舍的情感延续。
我爱霜降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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