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丨我的夜雨秋灯

2023-10-13 20:58 来源:盐阜大众报报业集团融媒体 字号:

我的夜雨秋灯

邵玉田/文

张利平/诵读

古时候,书写工具不是很便利,邮件传送也不通畅,然而一首诗,却可以成为一种最简洁的沟通形式。晚唐著名诗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就是如此。“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翦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诗人身在巴山,即今天的重庆,而他的爱妻当时是在大唐王朝的东都,北方的洛阳。那年秋天,李商隐收到了妻子的来信,问他是否回家过年。李商隐写了短短的一首诗,与自己心爱的人翦烛夜谈——借一场巴山夜雨,表达对爱妻的绵绵思念。这是古代版的夜雨秋灯。现代版的《巴山夜雨》则是20世纪八十年代初上映的电影作品。影片围绕遭到迫害的诗人秋石在被押解过程中所发生的故事,像一缕清风拂面而过。然而,风雨间隙,短暂的欢愉,也是人生。尤其,影片中,那个真善美的故事,让人为之动容。我,也有我的“夜雨秋灯”。它不似电影故事,没有那样的高大上。它没有“夜雨涨秋池”的浪漫,更没有“共翦西窗烛”的那种缠绵。自小,我就知道很多读书人的故事,譬如牛角挂书、凿壁借光,譬如悬梁刺股、程门立雪……雨夜,是静读的好时候,而夜读又离不开灯。雨与灯,因此而成就了许多读书人。我是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帮助父母苦钱养家的人。匆匆忙忙,紧紧张张,工作了四十多年,退休有了闲空,我想要还一个让自己满意的自己。从这个初衷出发,我的读书和写作,只是在退了休之后。我发表在2003年7月15日《团结报》副刊园地的一篇《读书生趣》抒发了这样的情感。“站在如今的此岸,昔日的彼岸再好,纵然是神通再大,也是回不去的。这是一条人人也奈何不得的自然规律。”“关键是要有个好心境,无论此岸还是彼岸,好心境自然能够品味出好风景。”以上是我发表在2006年11月14日《洛阳晚报》·三彩风《此岸彼岸》里的文字。2010年6月江苏文艺出版社、凤凰出版传媒集团“东方文学丛书”出版了我的第一本散文集,书名就是《此岸彼岸》。

接近耄耋之年的我,退休读书写作已有了二十年,在多少个雨夜和灯下,读经典,如登山,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慢慢攀爬。但我仍在努力,并快乐着。古人云“非静无以为学”。面对经典,先静静安放好自己的心灵,先听见自己的心跳,才会感觉到文字的脉动。“知之为知之”,更多的则是“不知为不知”。以无力的微风,轻拂这无奇的浅水。这样,形成的波纹,当然绝无洪水的惊涛骇浪,亦无深水的静流汹涌。所以,一直以来,写出来的文字,只能是平平的碧波,一汪而已。然而,我一点也不后悔。曾经有人说,写作不应该存有功利之心。过去在职时,只管埋头做事,不在意得失。如今退休写作,求的就是一种悠闲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既“静坐听雨”,也“抬头看灯”。以这样的心境写作,我在国内报刊发表《人当豁达》的一篇小文,未曾想到竟然漂洋过海转载于2010年6月1日 美国《纽约侨报》·大陆文摘。有了雨的如歌如咏,灯的如影随形,以自身的生命体验去触摸阅读过程中那些文字的“体温”,我独自走进它们营造的氛围中,再让它们结伴进入我艰涩的文字里。我写出来的文字,虽属平民的声音,是平常人的喜怒哀乐,却有“一枝一叶总关情”的人生态度和格局。我读过三毛《如果有来生》的一首诗:“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平实的文字,绘出最触动心弦的生活。我每次默诵它,一次次都能够引发我情感的共鸣。退休读书写作的同时,我游历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去过许多风景名胜,写出并发表很多文章,《经幡在秋风中摇曳》(《澳门日报》新园地·如是我闻)《对绿色生命的敬意》(《文化时报》·副刊)《于命途多舛的日子》(《北京晚报》·五色土)《如诗,比诗更美》(香港《大公报·大公园》《不错过星星》(天津《今晚报》副刊)等,这些都是我在大地行走、“像山一样思考”的思想结晶。读书写作,让我明白:经历过的人生际遇,既有赫然高端的沧海,也有平凡庸常的池沼。其实,沧海也罢,池沼也罢,有了这种诗意源自文字内部的涌动和激发,日子过得再平常,也是充沛的、富有诗意的。

张利平/诵读嘉宾

张利平,盐城市口腔医院专家门诊主任医师,盐城市朗诵艺术协会理事。热爱诵读、用情发声。

邵玉田/作者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编辑:于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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