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香樟的彩叶

香樟的彩叶

● 张汉林//文

●  凌敏/诵读

当春风一遍一遍涂绿落叶树木的时候，高大粗壮地挺立在小区环绕人行道路两侧香樟的碧叶丛中隐现的多彩树叶，开始摇曳出多彩的春天。

香樟开出了细细密密的淡黄带绿的花，樟油的气息渐渐浓烈起来，飘浮幽幽清香。上了蜡一样的绿叶放射绿宝石一样的光泽。绿叶丛中透出片片红叶、黄叶、紫叶，红的火红热烈，黄的金黄明亮，紫的深紫、高贵，远看似满树繁花。霜叶红于二月花，香樟红叶胜霜叶。

春天是常绿树的换叶季节，换叶是香樟树春天里的大事。绿叶丛中那些走向成熟的树叶，呈现出红、黄、紫三色，它们将告别香樟，告别绿叶，让位新生的嫩叶。“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这些彩叶走过春夏秋冬，历经风霜雨雪，从嫩绿凝为深绿，由深绿染成彩色，默默地吸收阳光、雨露，把浓荫、芬芳无私地奉献给大地，奉献给人类。在这个生命涌动的季节，彩叶将与绿叶完成新老交替，生命轮回。彩叶在走向生命终结之际，用它们最后的斑斓色彩、灿烂光华精心地打扮香樟，装饰春天，把它们最后的壮美留给了香樟，留给了春天。绿叶是生命的象征，是香樟的希望，彩叶是成熟的标志，是香樟的骄傲。没有绿叶，就没有彩叶，彩叶不凋谢，嫩叶不会新生。

东方风来满眼春，香樟树的绿叶更绿，红叶更红，黄叶更黄，紫叶更紫。阵阵风儿拂动树叶，树叶不停地摇摆，簌簌作响，那是彩叶与绿叶在绵长地轻轻絮语，依依惜别。毛茸茸的银光四射的嫩叶散发出樟油的馨香，带着春天的喜悦和希望，腼腆地探露出泛青的枝条。嫩叶的绿厚了一层，又厚了一层。在春风声声召唤下，在绿叶深情的目光里，那些垂挂的光泽黯淡、布满斑点的彩叶，一片接一片，一片又一片，悄无声息地离开绿叶，离开香樟，摇摇晃晃，飘飘洒洒，彩蝶般扑落下来，扑落树下，轻盈而安详地落进了树下青翠而浓密的草丛。香樟树上那些坚守的绿叶来年又会化成彩叶，完成又一个新老交替，生命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