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 | 湖边观海

湖边观海

●梁友彬/文

●凌敏/诵读

在阜宁，谈及水的话题，那是一点不稀奇。水就是阜宁的姓氏，没有一个村庄不是依水而建的。

可我总是忍不住在人多的地方说起金沙湖。记不得去过多少次金沙湖了，每次去我都会静静地站在湖边的沙滩上，静得像个影子。沙滩不是人工打造的，在久远的年代，这里是一片海，沙是大海的遗留。每当想到脚下的沙滩曾被万年前的海浪冲刷过，我就会感到自己比一粒沙渺小。不禁俯下身，低下头，以仰视的姿态去观望。细细黄沙，这世上最小的石头。我不是诗人，如果是，看着这些沙，会想起世代生活在阜宁的故乡人。他们何尝不是一粒粒细小的沙，又何尝不是一颗颗坚硬的石头！

不用下水，这满地黄沙就会告诉你，它前世是海，今生为湖。有着大海血统的金沙湖，拿任何湖泊与之对比都是没有意义的，难道不是吗？

会游泳的，褪去外衣，投入湖的怀抱。与海不同的是，金沙湖是静的，它不会像大海一样咆哮，这种静是一种包容的态度，犹如当地的人们；金沙湖的水是淡水，养育我们的家乡水。湖水清澈见底，藏不住鱼儿的半点心事。不会游水，不要紧，卷起裤管，让浅水区的细浪轻轻抚摸你的腿，洗净浮华，这是心灵的旅程。海纳百川，可金沙湖只能容纳游人的心，不管你是否懂得水性。

各种鸟类在湖边歇息，不愿起飞，水太美。抬眼望去，远处是山吗？层峦叠嶂。不是的，苏北大平原是没有山的。并不是人眼花，那是成片成片的树。谁人种下如此多的树？阜宁人。南来北往飘过的风，都会留下清新的空气。如果可以化作飞鸟，我会看到一座森林城市，而面前的金沙湖已变为这座城的眼睛，水汪汪的。

一座由当地人民取沙挖塘而形成的大湖，本是无心之作。阜宁——中国散文之乡，一座有文化的城市，赋予这座湖一个美丽的名字，叫金沙湖。年轻的金沙湖，在它的中央一定还盛放着一颗大海的心。不然为何我总是把金沙湖的沙滩当作海的海滩呢？

每次时间总是过得太快，金沙湖的自然之美就已足够吸引我的全部注意力，好多配套的现代设施我都没来得及享受。

告别黄昏的金沙滩，我知道我留在沙滩上的脚印会被浪冲净，会被风抚平，或被别人的脚印覆盖。不管怎样，我来过，最重要的是金沙湖已在我脑中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了。

射阳河的水，凭借千万年的记忆，一路向东，浩浩荡荡，奔流入海。海是每一滴水的魂魄。金沙湖的水之所以静悄悄的，因为它们早就有了灵魂。曾经沧海难为水，从某种角度讲，金沙湖的水已不是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