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丨眼睛里的石头

眼睛里的石头

●黄国标/文

●凌敏/诵读

都说“眼睛里不能揉沙子”，倘若眼睛里有石头，你的感觉会怎么样？我就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老实说，那滋味还真的不好受。

十多天前，我的左眼突然“不和谐”起来，感觉像针刺又不像针刺，说是疼又不完全是疼，似乎只能靠频繁眨眼，才能稍微缓解一点。如果那些天看到我，你大概会有些莫名其妙：干什么呢，是暗送秋波，还是另有所图？

最严重的一天，夜里几乎没能入睡，睁也难受，闭也难受，一句话，说不出的难受。半夜起床，悄悄地来到穿衣镜前，用两手撑开上下眼皮，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异物入侵，抑或是眼睫毛长倒了。只可惜，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想想也是，年过半百，还有什么可以轻易入得了我的“法眼”呢？

一夜辗转反侧，心想不能再拖，打开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一位姓柏的同学，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同学是眼科医生？不是！他只是一个配眼镜的，但他成天跟眼科医生在一起，熟人总会有吧。电话通了，可惜同学那天有事不在医院，他问了问情况，脱口而出：“可能眼睛里有结石了！”“啊？！”我大吃一惊：眼睛里长石头，那还得了！“不碍事，让医生挑出来就行了。”

同学有点轻描淡写。刚要挂断电话，同学又叮咛一句：不要挂专家号，挂个普通号就行了。“知道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心想。

我没听同学的话，还是毫不迟疑地挂了一个“主任医师”的号。

等主任看病的人，那真叫一个多啊，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快要下班时，终于轮到我了。“哪里不好了？”主任问。我赶紧将早上跟同学的话，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

主任简单地做了个眼底检查，问：“最近看电脑、用手机多吗？”“还行。”“没什么大问题，注意休息就行了，不要老是玩手机。”刚起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是有结石啊？”“你说有结石？再坐下让我看看。”主任将我的上眼皮一个劲地往上翻，让我死命往下看。“还真有一个，都快掉下来了！”在助手的配合下，只几秒钟的工夫，一颗亮晶晶的结石就呈现在我的眼前。

眼睛里的石头，算是顺利地挑出来了，那种似疼不是疼、想揉不敢揉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但不知为啥，时至今日，我依然心有戚戚，尤其是看到主任开的那一堆原封未动的口服药、外用药，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堵着。当然，这一次，不是在眼睛上，而是在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