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采红菱

采红菱

● 丁爱华/文

● 凌敏/诵读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郎有心/得呀得妹有情/就好像两角菱/也是同日生呀/我俩一条心……”

循着甜美的歌声，我来到卖菱角的菜摊前。

“大妹子，买菱角啊！今早刚从水里采上来的，新鲜得很！你看看……”摊主抓起两个浅红色的菱角递给我。

“你先剥个吃看看，粉嫩粉嫩的！”摊主很热情。

我轻松地剥开一个，那种脆生生、甜津津的感觉立刻沁入味蕾。

“味道不错！”我答道。

“如果你想吃老菱角，就找颜色深壳子硬的。”摊主又介绍道。

“好的，给我称两斤老菱角吧！”

“好嘞！两块钱一斤，很便宜的。”摊主一面应答一面戴上厚手套，把老菱角抓进袋子准备上秤。

《采红菱》这首歌一直在扩音器里循环播放着。“大哥，你喜欢这首歌啊？”我随口问道。看着眼前的壮汉听着如此柔美的歌曲，有点忍俊不禁。

“咋了？我老婆喜欢，我们就是一起采菱角认识的！再说，我卖菱角放这首歌也应景啊。”壮汉说着竟然脸红了。

“多了二两，送给你吧，自家长的！这红菱，有故事。”摊主麻利地打好包递给了我。

回到家，把菱角洗净，放进锅里烀熟。待我把菱角端到桌上，夫君掰开一个，咂吧一番，“嗯嗯，还是从前的味道！”

我不由想起婚前第一次去他家的情景。那是深秋时节，一到他家我便家前屋后地“视察”起来，梨树、柿树、桃树、枣树等各种果树一应俱全，菜园里长着各种应时菜蔬，思忖着这是勤劳人家，心生好感。走到他家鱼塘前，只见里面长满了菱角。“想吃菱角吗？”他笑着问我。过了一会儿，他向邻居借来摸鱼用的橡胶皮衩，带着大木盆下了鱼塘，我在岸边看着。他抓起菱角藤，翻转一下，采下藏在叶底的菱角，一棵上都结了好几个呢！很快，他就摘了一大盆。他爬上岸来，我看他的手都被菱角尖扎红了。“塘里的水冷吗？”我问。“还行，隔着皮衩还能感到凉意。”这让我意识到真正的劳动远比文章里的浪漫描述艰辛得多，也现实得多。

几天后，和外省一位文友微信聊天，谈起了前山后山长满菱角的古代笑话，谈起了采红菱的趣事。我说我喜欢邓丽君的《采红菱》，她的歌声甜美动听，富有感情。文友说：“知不知道，这首歌其实是你们江苏的民歌？”我愣了。真的吗？上网一查，还真是这么回事。

采红菱，真的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