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冬天藏在白菜里

冬天藏在白菜里

● 徐雨昕/文

● 凌敏/诵读

儿时，在关于初冬的记忆里，总有白菜的身影。白菜棵棵硕大，白如脂，翠如玉。提前储备好百十斤白菜留作过冬的储备蔬菜，曾是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一件大事。儿时每年这个时候，外婆便开始忙着采收白菜。

大人们忙着储备白菜的时候，我和邻家的小伙伴们早就齐齐地跑到院子里聚集起来了。储备冬菜，是件需要街坊邻里互相帮忙、集体劳作的体力活，但在我们小孩子眼里，抱着白菜跑到墙角一棵棵码整齐，是种既有趣、又有仪式感的游戏。

白菜，是冬季饭桌上的绝对主角。单调的食材，每天都要重复出现很难不让人腻歪，但是外婆总有她的办法：酸辣白菜片清爽又开胃，每次都能就着这道菜吃上一大碗白米饭；把肉馅剁碎，再裹上切好的白菜片，齐齐码在细碎的干虾仁上，上锅蒸熟，就是鲜甜的蒸白菜卷。

白菜甘甜，多汁又极清爽，和任何食材都可以完美地融合到一起。无论是炖菜、炒菜、做馅料、凉拌甚至是积酸菜，都能让你发现它的特别之处。

外婆的巧思不光是在烹饪上，就连切掉的白菜根，也能在外婆的手里变成家中的点缀。白菜的根部用小刀削平，再剥掉外面的菜帮只留菜心，放到透明的玻璃小碗里，就能变成水培的白菜花。黄色的白菜花小巧明艳，细细碎碎，在冬日里充满了灵动的美，也让我记忆中原本枯燥乏味的冬天，多了许多生活里的小惊喜。

外婆就是这样，用自己的心思和对生活的热情，一点点地将朴实无华、平平淡淡的白菜，融进了充满烟火气的生活里，也沉淀在我对冬天的记忆里。

又到冬季了。如今食品种类丰富，人们再不会被寒冷的季节局限住了。而囤积白菜过冬，也渐渐不再是人们生活里的必选项了。但每当看见冬天里的白菜，我的心里依然会涌出一种暖暖的踏实感，那是一种藏在白菜里的，专属于冬天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