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 | 邻院飘来桂花香

邻院飘来桂花香

陈茂声／文

       袁微星／诵读

邻居好，是个宝。多年来前院和西院的邻居家各有一棵硕大的桂花树，每年桂花开放的时节，给我送来不少的馨香，让我在清新的气息里尽情享受醉人的秋色。

对于桂花最初的认识，还是在不谙世事时，晚间赏月听大人们讲到月中有棵桂花树。据说这棵月桂高五百丈。汉朝有个叫吴刚的人，醉心于仙道而不务正业。天帝把他留在月宫，令他在月宫伐桂树，并说：“如果你砍倒桂树，便可获仙术。”但吴刚每砍完一斧，树的创伤就马上愈合。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吴刚伐桂的愿望始终未能达成，因此，他只能在月宫里常年伐桂。

真正接触到桂花，是多年后在市委党校接受培训时。当时正值桂花开放，教学楼前，庭院中，到处是桂花树，每天桂花飘香。特别是清晨时，被露珠凝聚的桂香，香遍整个校园，陪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再后来就是每年都享受到的源自邻居家的桂香。每逢八月，两个院落的桂花树，像两把碧绿的大伞，在阳光的照耀下，青翠欲滴。密集的枝丫上，繁星点点的花蕾像一颗颗金粒，小巧玲珑，簇簇团团，缀于绿叶之间，等待着一次盛大的开放。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李清照词）”。我喜欢一个人散步。清晨，在门楼顶的花团边，静观邻家桂花树，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叶片上滚动，一不留意就滚落下来，给桂花增添了一丝妩媚。一阵微风拂过，芳香漫溢，扑鼻而来，沁人心脾，闻之十分舒畅。特别是看到那缀满碎金伸手可及的枝丫，总忍不住对其抚摸一番，甚至随意掐上两枝，放在鼻端品赏，此时，会有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兴奋。悠闲的黄昏，阵阵微风夹着浓香，让我情不自禁，浮想中有些飘然。仔细地看着，慢慢地闻着，用深呼吸享受着桂花的暗香，此时，我好像变年轻了许多。

夜色中，阳台上，树叶间筛下来淡淡月光，落在玲珑的花瓣上，如同明月中的那棵桂，从广寒宫移栽而来了。这让我联想起传唱大江南北的民歌《八月桂花遍地开》，它带给人精神的激励和无穷的力量，我由衷地感叹桂花的魅力。

“莫羡三春桃与李，桂花成实向秋荣（刘禹锡诗）”。桂花虽不像牡丹芍药那般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但拥有别样的雅致，不用雕饰、不必张扬，就绽放出独树一帜的静美！桂花，太过深情，她用生命去播洒馨香，直至一瓣瓣凋零，回归大地，还在泥土中散发余香。

居所何须大，人雅一院香。默默绽放一树繁华，缕缕清醇，馥郁绵长，香了数个院落，弥漫了整条巷子。俘虏了秋，更俘虏了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