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生欢喜
张响响/文
凌敏/诵读
听闻韩家荡天荷源的荷,开了。我身未动,心已达。恰巧有朋自远方来,何不一同访荷?
洁白、浅粉、深红……一池池的荷,带着雨后的水珠,着一袭绿萝衫如豆蔻年华的女子,袅袅婷婷,妩媚尽显。挨挨挤挤的荷叶,似碧绿的大圆盘,一层紧叠着一层。莲蓬悄悄地从荷叶中探出小脸,稚嫩且羞涩。偶见三三两两的小野鸭,躲在荷叶下休闲地游玩。风过处,阵阵荷香袭人。夏天因此忽然靓丽起来,怎一个“美”字了得!此情此景,我忆起一首关于荷的诗歌:
想做一株荷
一株完整的荷
有叶有丝
无枝无蔓
有老子的水
庄子的鱼
孔子的蛙鸣
伴着清清的月色,温柔如许
许我绽放,绽放
多年前看到一则报道,有记者采访黄永玉老先生时,黄老说,莫急莫急,先随我看荷去。黄老推开自家院子的后门,哗,万荷塘里荷开正盛,惹人人惊羡不已!黄老说儿时最爱外婆家城门外的那片荷塘。儿时顽劣,常把一只阔大的木质脚盆滚下池塘,折下荷叶扣在脑袋上,蹲在盆里,双手当船桨,划着脚盆在池塘里晃悠。老年时,这个有趣的老头儿,开始嗜好画荷,又耗费巨资兴建万荷塘。想来外婆家的那池荷,是一池童趣,是一池乡愁,是黄老心中引以为傲的念想。
我姨母一家定居国外,几年难得回国探亲一次。每每临别时,总是念念不舍地看着老家一草一木许久。就连吃着自家腌制的咸菜、萝卜干,都直呼是魂牵梦萦的那个味道。家人建议不如带上各种蔬菜、花卉的种子,既方便携带又可在异国长久地“开出家乡的味道”,可碍于出入境的种种限制,只好作罢。后来,姨母在异国居住的院子里也侍弄了一些当地的花花草草,可我母亲说,那左看右看,总觉得与家乡的不是一回事,长得羸弱不喜人。于是,母亲只要和姨母打越洋视频,就会“献宝”式的“图文并茂”地述说:“这张是万亩西兰花丰收的场景;这张是家乡人正忙着采摘十里黄桃;这张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千万株韩家荡的荷尽数绽放了;还有小城夜景、高铁动车……”姨母看着看着,那原本笑意盈盈的双眸不知何时早已湿润!老姐妹相约,来年等到家乡韩家荡荷再开满池,就是姨母归乡之时,一起去赏荷。
我是幸运的,不曾远离家乡,少了思乡情结。
荷,不止赏心悦目,寄托思念家乡的情结,也不止让世人崇尚其“暴之烈日无改色,生于浊水不受污”的气节,它还会带给人们静待一朵荷绽放的美好。
从此,只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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