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等待这一天

等待这一天

王诵诗/文

凌敏/诵读

从5月1日，渔家就等待这一天，3个月了，也可以说是漫长的等待。8月1日，农历七月初四，开渔，桁杆拖虾网、围网、刺网类渔船，结束休渔，这天出海捕捞。

青口渔港内，一艘艘渔船早就刷了几遍漆，加足了柴油，更新了设备，备好了生活物资、网具、淡水、冰块等，桅杆上飘扬着红旗，整个渔船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就像新嫁娘一样，远方的渔场敞开宽广的胸怀，正等着迎娶。

下午六点，涨潮，海水从秦山岛那边涌来，后浪推前浪，拍打着浪花，沿着青口河出海口，漫进青口河。此时的下口闸还关闭着，等到满朝打开，有序放行渔船。

一辆辆小轿车和工具车，一辆辆电瓶车，还有自行车，泊停在青口河大堆上。渔政部门人员来了，港口管理人员来了，新闻记者扛着录像拍摄器材来了，看景的人来了，人头攒动，都挤在下口闸两边。

7点多，随着一声吆喝：“开闸了——”鞭炮齐鸣，闸板缓缓提起，潮水涌进渔港。指挥的人用电喇叭喊着：“调整好航向，对准航道，出闸。”一艘领头的渔船，大概有三百多吨位，拉响汽笛，缓缓驶向闸口，稳稳地驶出闸门。后面的渔船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艘跟着一艘，也驶出闸门。下口闸上方，落日的余晖给朵朵白云镶上金边，三五只鸥鸟悠闲掠过，几架无人机在空中飞来飞去……

闸两边的人们都拿着手机，有的录视频，有的拍照片，都想留下这珍贵的时刻。我身边一个漂亮的姑娘拍一下身边小伙伴的肩膀，指着渔港内驶来的一艘渔船说：“快看，那是我们家的渔船。”两个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目送那艘渔船驶出下口闸。她俩意犹未尽，又跑到东边栏杆旁，一直望着自家的渔船随着前面一艘艘渔船，驶向海州湾深处，消失在秦山岛那边。

我来了兴趣，向小姑娘打听她家渔船的情况。小姑娘介绍说，她家就在旁边的下口村，自家的渔船二百多吨位，招聘了8个船员，大多是老船员，哥哥是船老大。这次出海，是去吕四港捕捞梭子蟹的。海上作业个把月，捕捞的梭子蟹，有专门的海鲜船收购。挣钱是挣钱，但海上作业太辛苦了，也有一定的风险。等到他们回来，浑身都晒黑了。长期的海上作业，一下船，连走路都轻飘飘的。不是渔家人，一般体会不了这些。父母心疼，我们也心疼。

她指指旁边的小姑娘说：“这是妹妹，今天我们来给哥哥他们送行，祝愿他们平安归来。”我也笑着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一起祝福你哥哥和所有出海的渔船一帆风顺，满载而归。”

下口闸东边，青口河宽阔，一艘艘渔船就像蛟龙那样，慢慢游动，驶出出海口，航向海州湾深处。好几个钟头，170多艘渔船安全出港。现场指挥告诉我：这几天涨潮时，每天出海一百多艘船，几天时间，所有符合条件的渔船全部出港。9月16日以后，张网类渔船也陆续出海捕捞。今年秋捕，又是个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