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水滨遐思

水滨遐思

●冯重焴/文

●凌敏/诵读

也许我们的先人对水是情有独钟的。这不，先秦诸子们面对着流淌的水流，翻滚的浪花，灵动的水触发起他们的种种灵感，引发了他们的悠悠遐思。

如老子以水比喻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事物，他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孔子见到流水，则感叹道：“逝者如斯夫！”将水比作逝去的事物。而庄子则以翻滚的水流来阐释他玄奥的哲理。他在《秋水》中写道：“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辨牛马……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面对汪洋大海，庄子借河伯之口曰：“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而轻伯夷之义者，始吾弗信。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矣。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这是庄子在观察奔腾之水而发表的对前人之言行的评论。先秦诸子在“看着水流变幻着奇妙的姿态”所引发的种种哲理之言如是。

中唐大散文家柳宗元面对汩汩流动的小石潭之水，则展露出另一种心态。他在著名的《小石潭记》一文中写道：“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

古人面对流水，会引发种种遐思，同样，在现代人们的身上，也会翻腾起思想的浪花。有位盐城籍作家“看着水流变幻着奇妙的姿态，倾听着潺潺流动的声音，像是拨动着自己的心弦，在脑海里激起了一朵朵浪花，引发出太多的遐思……”

我们的故乡盐城是以星罗棋布、纵横交错的湖河港汊知名的。无论走到哪里，你总能接触到水的世界。或许，一场秋雨过后，在一空气清新的日子里，你伫立于盐都蟒蛇河的源头大纵湖畔，目视变幻着奇妙姿态的湖水，你的眼前浮现出东汉末年陈琳与臧旻、臧洪父子由此出发踏上了他们各自的人生旅途，耳畔响起了元末农民起义领袖张士诚水军与元丞相脱脱官军鏖战的喊声，仿佛又寻觅到清代名士郑板桥在湖畔留下的足迹……也是在某一季节的一天，你来到了蟒蛇河边，顺着潺潺的河水，走进了鞍湖张本村三胡故居，倾听着有关“三胡”各自的人生故事，或者侧耳谛听老人们讲述的发生于这条河畔的可歌可泣的抗日故事。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来到皮叉河边，面对流动的河水，让你遥想起清道光年间（1836），时任两江总督兼江苏巡抚林公则徐为修治皮叉河，乘坐一叶扁舟，从淮安出发，顺着河流，沿途考察，遍访民情，为治河获得了第一手资料，最后来到了盐城县城。

在盐城这古老而广袤的土地上，河流纵横，港汊密布，当你看着每一条“水流变幻着奇妙的姿态”的河水，都会引发出太多的遐思，因为在它们流淌的大地上有太多丰富动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