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下河的冬天

里下河的冬天

胥加山/文

里下河地区，地理位置特殊，地处低洼，众多的河塘沟湖，因而里下河的冬天是连年的湿冷。

或许因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北方人来里下河地区办事或走亲戚时，很难适应这样的湿冷，看看天，查查天气预报，奇怪地抱怨起来，零下一二度的天气，怎么能这么冷！

霜降后，里下河才进入真正的冬天。连续几夜浓霜降至大地，原本深秋旷野里一汪生机勃勃的绿草地，河道里郁郁葱葱的水花生，河堤上随风摇曳的青色芦苇叶……几乎一夜之间，披上一层银光闪闪的白霜，透着一股寒气，当朝阳升起，霜花散尽，绿叶变枯，黄中夹褐。真可谓：繁华落尽一叶秋，萧索升腾白霜冬。

里下河冬天的夜霜，是有经验的菜农识别天气的报告——夜霜重，白天晴；霜气轻，雾天来。菜农走在夜色里，地上踩着土地，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是下重霜了，明天的青菜一定能卖上好价钱——霜打的青菜赛人参！菜农趁着霜降的夜色，抱来一捆捆穰草，为一垄垄蒜、葱、香菜……盖上了棉被，保温防冻。菜农呵着气，微笑着，忙着手中的活，殊不知，自己的头顶、双肩，不知何时，也涂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里下河冬天的雾，像个童话故事里的精灵。雾天里的里下河，如临仙境，雾浓处，十步开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雾淡处，树影飘忽，红日如柿，雾气随步而行，飘飘曳曳，走在这样的雾天里，人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

里下河冬天的雪，是个“玮琦宝”，人们对雪的期盼，或许因物以稀为贵，热切而有耐心，有时雪像有意吊着里下河人们的胃口似的，几年才轰轰烈烈下场雪。雪天里的里下河，从飘起第一片雪花起，大街上，巷道里，田野里……人们情不自禁地欢呼着：下雪喽，下雪喽！雪后天晴，天蓝地白，处处银装素裹，里下河的村庄、田野，呈现在视野里的竟是雪上人，踏雪寻梅、堆雪人、打雪仗……人们以各自独到的方式欢庆着这“瑞雪兆丰年”。

都说，冬天是一年四季，最无生机的季节，其实，对于热爱生活的人，无论春夏秋冬，时时令令，都充满生机。就如里下河地区的冬，因霜的敦实，雾的飘忽，雪的灵气，照样可以把冬天的生活装扮得不逊于其他季节。

●郑荣军/朗读者

郑荣军，朗诵爱好者，高级工艺美术师、高级乡村振兴技艺师，先后被评为：江苏省技术能手、江苏省传统技艺技能大师、盐城市优秀教育工作者、盐城市文联系统先进个人等。学习强国、盐城电视台、盐阜大众报、盐城晚报等媒体先后专题报道个人事迹。剪纸作品《金鸡纳福》被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阅读”选为插图刊登。现任盐城市盐渎实验学校大队辅导员。

●胥加山/作者

胥加山，江苏省作协会员，中国化工作协会员，《读者》《青年文摘》《意林》等杂志签约作家。

虽说煮字为生，举步维艰，但内心始终恪守着——如果文学是一座绝命的崖，那我甘愿做一颗跳崖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