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风起的时候

风起的时候

楚海浪/文

枯叶从河堤上成排的意杨梢头飘落，一片泛黄的落叶，在朝阳斜照下轻盈似斑彩的蝴蝶，在树枝间窜行跳跃如表演曼妙的舞姿，恰好落在路过的我头上，平添了一个人晨练清冷时的一份温暖。顺着落叶抬头望去，意杨梢头一如我的头顶，稀疏的只有质量没有数量了。

长长的河堤，生长着一排排意杨，如礼兵林立的长廊，河堤上铺满形状各异的落叶，斑驳的叶片礼花般散开，俯贴在泥土上，演绎叶落归根的反哺情结。

河滩上长满芦苇，在这个季节里绽放出别样的精彩，成片的芦苇随风送来相互摩擦的沙沙声，如窃窃私语。疾风过处，大片芦苇呈现柔美的身姿，大幅度地扭动摇摆起来。蓬松的芦花借助风的力量挣脱束缚，用飘的方式展示自己作为花儿奔放的魅力。飘飞的芦花在阳光照射下，似顽童嬉闹时吹飞的七彩肥皂泡，在空中翻舞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或在空中回旋，或如箭射一般飞逝。放眼远望芦苇滩，疾风中飞舞的芦花如同电影里的战场正在厮杀冲锋，颇为壮观。

那屹立水岸边的芦苇，微风过去，芦影晃动，轻漾涟漪，薄薄的水雾，朦胧袅袅，此情其景怎不让人念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诗句！深秋里的无穷意韵，此时却上心头。

有几棵杨柳，依然与流淌的河水坚守，让人在这清冷河水边读懂一丝不舍的情愫。几只喜鹊娴熟地飞落在河面的浮萍上觅食，叽叽喳喳，飞来飞去追逐嬉闹，恰似一群情趣相投的“驴友”在漂流，雀跃着好不热闹。一艘逆流而行的船舶击起水波向两岸推开，惊起喜鹊飞落河堤一旁冒着炊烟的农家屋后树上。难得一见的炊烟，让人心中顿生一种亲热感，由然想起了老家老屋的温情。

秋风惊落叶，情趣亦盎然。走在深秋的早晨，看不到春天草丛中小花调皮地伸出头嬉笑，听不到夏日芦苇里小鸟欢快地激情演唱，亦无初秋处处满目丰腴的草肥花艳，只有清冷的河水、稀疏的树林、枯瘦的杂草、飘飞的芦花、蝶舞的落叶，还有那几许情愫，想来让人倍感温情无限。难怪诗人有“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一种内心境界。

下了河堤，我走进桥头边的一个庭院。院内一隅有一不大的荷塘，荷萎茎折，数十只家禽散落荷塘上下，我的走近引得鸡叫鸭喊鹅高歌。吸引我的是院内花池里盛开着的一簇簇菊花，在这深秋清晨金黄灿烂，艳丽耀眼。屋里走出一位老太，她一手端着冒着热气的饭碗，一手拿着筷子，边走来边用筷子指向花池自夸着说道：好看着呢，冬天院子里有花开着，让人看着也心暖。这花可剪下来晒干泡茶，喜欢你就随便剪吧！老人这般热情，让我也感到心里暖暖的。恍惚中想起“荷茎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的诗句来，不正是这户农家小院里深秋初冬的一幅美景写照！

打招呼间，我方才觉得手里还拿着那片飘落我头顶的落叶。一片落叶一季秋，春去秋来，景亦无限好，这片落叶不正是季节所赐的隽美诗篇！

●束午/诵读嘉宾

束午，硕士研究生，毕业于日本丽泽大学英语教育专业。曾代表学校赴美国华盛顿参加NMUN（全美模拟联合国大会）并取得较好成绩。现任教于江苏省响水中学，执教高中英语及高中日语社团。

●楚海浪/作者

楚海浪，现就职于响水县残联办公室，技师职称。

1984年3月在响水县办变压器厂参加工作，1986年11月入伍，历任文书，教员，大连海军舰艇学院士官学员，团师单位报道员，军旅十五载，从事新闻报道10余年。2000年转业后，曾就职于县级报社记者、编辑，兼职市级报纸县级记者站站长，2013年至今一直服务于残疾人工作。先后有新闻、散文、言论等千余篇习作被国家级和省市县级媒体平台采用，有二十余篇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