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韶光冉冉宜相惜

韶光冉冉宜相惜

陈晓春/文

国庆小长假转眼即过，下午四点多一点，我就开了车，出大丰城区往北，到七里半大桥桥北的路边去找野生小鲫鱼。听我小舅兄说，这一路段每天下午四点以后，都会有“摸鱼郞”把一天的收获拿出来卖，正宗野货，价格还便宜。买些回去打理一下，给爱人带走，应该可以吃一段时间。

爱人被单位派驻贵阳工作，转眼近一年了。贵阳气候宜人，湿润温和，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给人的感觉很舒适，对我们沿海地区的人来说，唯一不适应的就是饮食。

贵州多山、多雨，有“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的说法。所以贵州人喜食麻辣，以驱除湿气。而我们这边的饮食却是以清淡为主，所以爱人到贵阳不久，就吃坏了胃，得了浅表性胃炎。没办法只得自己买菜开伙，做一些合口的饭菜。但是时间一长问题又来了，贵阳本地出产的菜品和我们这里千差万别，在菜市场转来转去总买不到合适的菜下锅，所以爱人每次回来都要做些准备，带一些简单的菜蔬到贵阳去。

这次国庆小长假，爱人回来时就说，要想办法买一些野生小鲫鱼，洗净晾干，带过去可以烧汤，也可以加点雪菜毛豆花生米之类红烧，在贵阳是买不到我们这儿的淡水鱼的，即使有一些海鱼，也因为长途运输，价格特贵。听了这话我就记在心里。

过了七里半大桥不远，就看见两个卖鱼的摊子，一个鱼不多，只有两个托盘，还有一个摊位有五六个托盘。下车一看，好家伙，大小鲫鱼、参鱼、黑鱼、昂刺鱼、小鳊鱼，应有尽有，装了满满的六托盘，活蹦乱跳，似乎刚从鱼篓里倒出来，鱼身上一些水草浮萍还没清理干净。

鲫鱼被分成大中小三类，我看了一下，中等的比较符合爱人的要求，一打听价格，五块钱一斤，便宜，比菜市场要便宜一半的价格。我说，师傅你帮我看一下，这托盘里一共有多少，我都要了。卖鱼人说也就四五斤吧，我称一下。一过秤，四斤半，二十二块五毛，卖鱼人说你就给二十二块钱吧。我说行，你帮我刾一下。

卖鱼人手脚麻利，刮鳞、剖肚、清肠、去鳃，四斤半鱼一会工夫就整理完毕。带上刾好的鱼，又去接了正在女儿家惯宝宝的爱人，回家洗鱼做饭。

爱人洗了几条鱼，说晚上先烧点鱼汤喝吧。我说好，就一边先把煤气灶打着火，锅里倒入色拉油烧热，把洗好的鱼放入热油中煎炸，一边再烧一壶开水备用，待鲫鱼煎至两面金黄，烹白酒去腥，倒入烧好的开水，放进切好的姜片，加少许盐，文火再煮五分钟，一锅鲜美的鱼汤大功告成。

此时爱人已把小鱼洗干净，正一条一条用细绳串起来，准备挂在外面晾干，以便于携带。只是鱼小了点，串起来有点困难，所以速度很慢。我想了一下，到外面阳台上久已不用的缝纫机的抽屉里，找了一根大鼻孔的针，把一根绳分成细细的几股，穿入针鼻，递到爱人手中说，你再试试看。爱人一看就笑了，直接把针线穿入鱼尾巴、鱼肚皮，一会儿工夫就全部串好了。我笑着问，怎么样？爱人夸我，和聪明的人一起过日子就是好。我心中不免又暗自得意一番。

一切就绪，饭菜上桌。爱人先给我舀了半碗鱼汤，又挟了一条鱼，蘸了醋，放到我面前的盘子里，然后自己也舀了半碗，一边喝着鱼汤，一边和我说些闲话。我见酒架上女婿送的赖茅还有半瓶，就拿出倒了二两，先喝了一口鱼汤润润胃，再喝一口酒，就一块鱼，一口酒香，一口鱼香，顿时有了云里雾里的感觉。不觉想起金庸的《连城诀》里有这样一句话，“人生在世，安安乐乐就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真”。当此情景，品着自制的佳肴，喝着儿女送的美酒，和相濡以沫半辈子的爱人相对而坐，相谈甚欢。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陈亚平/诵读嘉宾

陈亚平，大丰人，“中国好人榜”敬业奉献好人，诗词、书法爱好者。

●陈晓春/作者

陈晓春，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盐城市诗词协会会员，盐城市湖海艺文社社员，大丰区作家协会秘书长，大丰区诗画社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