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致我们逝去的童年

2020-07-01 20:17 来源:盐阜大众报报业集团全媒体 字号:



致我们逝去的童年

周海燕/文


女儿说:“和我聊聊你们小时候的生活呗!”一句话勾起我满满的回忆杀。

小时候,最爱随姐姐们去挖野菜了。邻居的姐姐们口袋里总会装着花生、玉米、红薯干、蚕豆等,而我姐则负责带上我和我吃饭的洋瓷碗。当挖满一篮野菜后,就开始挖土灶,捡柴火,放上我的洋瓷碗,烧花生,炒玉米,烤红薯干……虽然每次回家时,我的洋瓷饭碗总是被熏得黑乎乎的,免不了被大人们训斥几句,但一有机会,我还是会带着我的洋瓷碗,追随她们奔向广阔的田野,好似自由得没边了。

有时能挖回一篮荠菜,晚上就能吃到香喷喷的荠菜粥;挖回一篮七角菜,就喂饱了猪圈里的猪儿;偶尔因为贪玩,只挖了几棵车前草回来,也没有人会责怪你。

清明节前后,除了挖野菜,还可以拔茅针。那时候,茅草在沟沟坎坎里随处可见,只要想拔,可以装满一书包。有一次,我使足力气为了拔出一根长在沟坂上的大茅针,结果摔了个仰面朝天,连人带篮子滚到沟底。边上的小伙伴先是吓得愣住了,发现我没事儿,又爬起来继续拔时,忍不住发出肆意的笑声,那无拘无束的笑好似还在耳畔回响。

等到端午节前的那一阵子,又找到了出去玩的理由——打粽叶。一把一把碧绿的散发出清香的粽叶用茅草扎好,串起来挂满全身时,有满满的成就感。回家的路上,还会互相炫耀,自己打到的粽叶又大又宽。

在柴塘里高一脚矮一脚地够着粽叶,还时不时关注是否踩到脚底下红红的“野草莓”。听大人们说,那不能吃,因为蛇曾经在果子上吐了口水,有毒。可是看着那鲜红饱满的果子,嘴馋的小伙伴还是会悄悄地摘上几个尝尝。后来知道它学名叫“蛇莓”,因为名字里沾了个“蛇”字,让人生畏。

夏天是属于孩子们的季节。摘桑树枣(现在说是“桑椹”,总觉得不接地气),吃的嘴唇都变紫了还嫌不够。又去爬树摘木枣,到田头摘黑亮似珍珠的“龙葵”果,摘“瓢瓢”,弄得一手黏糊糊的白浆也全不在乎!还去麦田里找“苦喇叭蛋”……除了摘这些能吃的野果子,男孩子还会摘苍耳的种子,恶作剧地往女孩子的头发上扔,更过分的还在头发上揉几下,他们照例是要被一顿胖揍,可是下次看到还摘还玩。乡间田头似乎到处都有童年的影子。

最开心的是“看梨”。那时候,我们村子里有一块很大的梨园。几乎每家都有十几二十棵的梨树,放暑假时,正是梨子的成熟期,大人们要农忙,于是每家的孩子就在自己家的梨园里“看梨”。梨树多的人家还搭了“小舍”,“小舍”是用木棍搭起来的高高的床,上面用油布或塑料纸蒙上,相当于现在的帐篷,晚上也睡在梨园里看着。梨树少的人家,就带个席子往树下一放,几个孩子围坐在一起,吃梨、打瓦蛋、玩扑克牌……女孩最爱玩的游戏是“翻花绳”,用一根绳子结成绳套,一人以手指绕成一种花样,另一人用手指接过来,然后翻成另一种花样,两个人轮流来翻,直到一方不能再翻下去为止。这也应该算是那个时候的益智游戏了。一根绳子,一副扑克牌,一个村子的孩子几乎整个暑假都是在梨园里度过的。说是“看梨”,其实是“监守自盗”。哪家梨园里有一棵不同品种的秋白梨特别好吃?哪家梨园里长的“砀山梨”非常大?早已摸了个透熟!

夏天的梨园里,梨多,人多,知了也特别多。回家抓几把面粉,到河边把淀粉全都漂洗干净,剩下来的面筋粘在竹竿顶端,举着去粘知了。胆大的男孩子,生起一堆火,把知了串在树枝上烧,头尾去掉,留下中间一截肉吃得津津有味。

很奇怪,很多事随着年龄的渐长反而在记忆中越来越清晰,一切好似就在昨日!可惜文笔稚拙,描绘不出历经的过往。转念一想,再美的文字也美不过童年,就当是记录罢了!只是我能想象到那个高三的女儿读到此文时的“羡慕”,她肯定又要说:“你们小时候多好玩啊!我们现在一点意思都没有!”是的,她羡慕我们吃的那五分一支的老白冰棍、一毛一支的赤豆棒冰;羡慕我们背着篮子在田野里自由奔跑、追逐;羡慕我们滚玻璃球、打纸壳;羡慕我们在大过年里背着个书包挨家挨户去“磕头”……是的,有一种童年,叫挖野菜,烧小灶,拔茅针,粘知了……

王亚捷/诵读嘉宾

王亚捷,滨海县实验小学教师,江苏省普通话水平测试员。爱好阅读、朗诵,愿意用声音传递人间真情。

周海燕/作者

周海燕,现供职于滨海县实验小学,喜爱阅读、写作,爱好烹饪、养花,一个热爱生活,明朗清澈的女子。


编辑: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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