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 粒
● 邱丕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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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如果说白居易《观刈麦》是千百年前的农民在夏收夏种夏管(三夏)的写照,那么五十多年前我在农村插队时,芒种到夏至期间农村最忙的时候,可以说是比古时农人更忙。
我下放的那个生产队,有棉花田,有麦田,有水稻田。每到三夏大忙,人总要脱层皮,瘦一圈。
夏种夏插忙归忙,遇雨天秧照栽。夏收,就怕雨天,俗说“麦上仓,豆子扛在肩膀上”,那才算完事。而夏管,田间管理如松土施肥锄草,田烂不能下脚,草长得比棉花还高。
庄稼必须要及时上场脱粒晒干再进仓,自从用上了脱粒机,都是白天收割,连夜脱粒,整夜不停机,白天再晒粮。
那时的农村三夏大忙,完全是人海战术。在外做手艺的必须全部归队,老人和小学生还要到田里拾麦子,要做到颗粒归仓。一些年轻的姑娘小伙白天在田间收割或插秧,晚上还要到场头脱粒。
我把参与脱粒的人员分为两班倒,每小时换一次班。人在脱粒机上干活,注意力要高度集中,尤其在机上喂麦把的,万一不留神,双手会被麦把子拖进脱粒机里,那就出大事情了。
脱粒,像是轻松的活。可是机械单调,人容易疲劳。上半夜还罢了,到了凌晨,人真的困了,效率也下降了。尽管在夜里十二点左右烧了夜餐,还是有人东躲西藏。有的干脆就往麦秸堆里一埋,睡觉了。更让人于心不忍的是有小孩的妇女,夜餐有面疙瘩,有时有饭,她们舍不得吃,要带给家中的小孩子。我打饭的时候,就会有意多打点给她们。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的农村已看不到当年三夏大忙的情景了。要想再现当年三夏大忙的场景,只能从记忆里去追寻了。
一审:王祯丨二审:李艳丨三审:张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