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多远

● 王阅洲\文

● 凌敏\诵读

“爱你到永远”，这句古老的情话被无数热恋中的男女承诺过，我原来也幼稚地以为这里的永远就是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听了《思念》和《天边》这两首歌背后那感人的故事，我才知道，这里的永远也许就是一个漫长等待的过程，永远也许就是戛然到站式的分离。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这首来自1988年春晚歌曲《思念》，连同它的演唱者毛阿敏一举火遍大江南北，不可否认这首歌如此红火与它悠扬的旋律、歌者演绎的准确到位、歌词语言凝练有一定的关系，但更是这首歌所承载的岁月记忆和它背后的故事催人泪下。

1937年，出生于山东济宁的现役军人乔庆瑞奉父母之命回老家成婚，起初对包办婚事并不满意的乔庆瑞在洞房掀起新娘红盖头的一刹那，他被质朴、清秀、惊为天人的新娘张福贞“秒杀”了。而新娘见到眼前这位身材魁梧、英俊干练、一身戎装的军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也满心欢喜，两人相见恨晚，发誓相爱到永远。但新婚才三天，中日开战，乔庆瑞接到部队归队命令，本想战事结束回乡与心爱的人团聚，不想一别多年，而且乔庆瑞随部队辗转到台湾后，听说家乡被屠村，就在台湾又娶妻生子。痴情的张福贞在老家上奉公婆，下抚子女，恁是从青丝红颜变成了一个白发老妪，直到1988年两位古稀老人才得以短暂相守。乔庆瑞的弟弟就是词坛泰斗乔羽先生，亲历嫂子张福贞为爱无怨无悔，痴情守候多年的乔羽在一只蝴蝶飞进窗口时，有感而发，一气呵成写下了《思念》，成了乔羽先生众多佳作中最为心醉的一首，更成了词坛的不朽之作。

“天边有一对双星，那是我梦中的眼睛……”我最早接触这首歌是云飞在星光大道的演唱，当时听了以后，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隐约感到如此清澈的歌词、流畅动情的旋律一定是作者真情实感的流露，才会让人“过耳不忘”，沁人心脾。所以我一直在寻找答案，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首歌的背后真有一个纯朴青涩的爱情故事。是我多年来孤陋寡闻了，这也是促使我写这篇文章的原因。

2001年7月的一天，人海如潮的首都国际机场内，怀揣画家梦想北漂的内蒙古青年吉尔格楞正对着这喧嚣繁华都市不知所措发愣时，突然眼前一亮，从航站电梯走下来一位庄重典雅、气质不凡的中年妇女，她径直走到自己面前：“你好，吉尔格楞。”吉尔格楞这才发现眼前这位落落大方的知性美女是自己曾经的恋人，短暂的寒暄后，两人匆匆告别。

在北京地下室住下的当天晚上，吉尔格楞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三十年前与初恋分别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原来，吉尔格楞和初恋女友在内蒙古插队劳动，共同的生活背景和爱好，两人相依相爱，其实就是背井离乡的两个青年抱团取暖。三年后，恢复高考，两人相约考到北京，可天不遂人愿，女友考进了北京的一所大学，而吉尔格楞则在内蒙古上了一所大学，初恋就这样因为时间和空间的蹉跎结束了。想到此，吉尔格楞翻身下床，坐到书桌前，从胸中迸发出《天边》的每一句感人至深、叩击心扉的歌词，也随之被传唱为草原情歌的经典。

永远有多远，永远是张福贞两万多个日日夜夜的痴情《思念》，是吉尔格楞纵情放手策马草原的《天边》。

责任编辑：曹力文  胡 祥